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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shacar)还记得来日本之前,有一些亲戚朋友就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这是一个很不安全,对女性很不友好的国家。理由是男尊女卑的思想横行,女人结婚就只能做家庭主妇等等。这样的观点直到来了以后,回国时还会被问起说:“听说日本女人都要一直跪着是不是?”
来了几年后,周围虽然学生最多,但有出去打工的关系,家庭主妇和职场女性也接触了不少。要说像本剧第一集的男性霸权公司和第二集那样颐指气使的丈夫,现实中倒真的没有遇到。电视剧固然有夸张的元素,可总说艺术创作来源于真实。日本社会中的男性高高在上,女性俯首听话的思想自然不存在于他们的【女性通勤电车】,不存在于涵盖从学校到职场的【男女共同参画】政策,也不存在于【严惩电车痴汉】的地铁海报上。这种思想的存在,恰恰最可怕是在于潜意识的认同,以致于即便女性,也估计很难意识到自己骨子里对自身地位的贬低。而在这里呆的越久,越觉得,他们没办法讲出【本音】,也没有办法去面对自己在一边大力倡导男女平等,一边仍压低女性的现实。
剧里的餐厅,一开始就讲明是【有问题的】。可我一直觉得,在男女平等课题上有问题的,从来不是名字叫【男性】或【女性】的二分之一群体。有问题的,是从根本上以性别来歧视自己与歧视别人的人,不管是男还是女。剧中脸谱化的令人厌恶到愤恨,恶心的公司男上司们和第二集说话嚣张还会扔东西砸女人的丈夫都是极端的一种,而另外一种,则是玉子同公司的卷发女川奈,五月的妈妈,还有镜子的为丈夫儿子倾尽一生的婆婆。在这里,想插一句的是,我曾经也很不喜欢家庭主妇,甚至还和亲近的人争吵,直到他说,你不是她们,你也不知道她们的选择,和快乐。而后我才突然醒悟,原来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歧视着选择了做家庭主妇的女性,如同那些让镜子为自己主妇身份难堪的人一样。重要的,并不是你选择要做什么,而是你不管想要做什么,你选择了做什么,这个社会,这个社会的其他人也不会因为你的选择而歧视,而不尊重。第二类的女性,要不就是想着随时和同性争斗,一生都为博得男性的欢心的寄生虫,要不就是明知有对女性的歧视却还默默容忍,甚至把歧视和受辱的原因归为同性的抗争和不够忍耐;再有,就是明明白白的把自己一辈子的价值都放在奉献给男人,即使委屈辛劳也甘之如饴。那句我们一直开玩笑般挂在嘴边的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其实背后不也是有着笑不出来的种种现实根据吗…
那如果不讲日本,现在的中国又是怎么样呢。
这可能是一个无趣的自我感想,比如我出生在一个双方父母都有四个兄弟姐妹的大家庭,恰恰也是这个大家庭同辈中唯一的女生。在妈妈的那一边,大家对我很好,也很疼。可在爸爸这一边,从小,就感受到不同的待遇。爷爷在我出生以后,时不时埋怨妈妈生了女儿。在他大寿的那一天,对全家人交代了身后事时叹口气说,现在就怕XX(我爸)以后没人养老。从小堂哥们就变着法子地欺负我,不能玩游戏机,不能一起吃零食,放毛毛虫在衣服里吓得我哇哇直哭,还被锁在阳台上半天…爸爸的几个兄弟,我的伯伯,在我小时候开始就说着各种现在看来奇葩的言论,比如女人就是要结婚,生儿子,女人就是要做家务,家里春节聚会,媳妇们都要站着吃饭。妈妈还算是强硬的一个,可那些姨们,竟做起事,伺候起这几个男人来觉得天经地义,还要承受随时随地的批评,诚惶诚恐地改进。你可能会问说你是生活在农村吗?不,我家在城市,而这些亲戚们所在的都市比我的家乡还要大。最可怕,在于这个大家族里所有人的生活,工作,买房,安家都要受这几个男性家长的指使。于是,矛盾最终集中爆发在我决定来日本留学的前夕,依稀记得那天我爸叫我坐在桌子的一边,而桌子的另外一边坐着我的伯伯们,我的堂哥。他们脸色铁青地从问我为什么要留学,为什么要去日本,到将来毕业要做什么,工作怎么安排,我都一一回答。于是,问题开始转换,一个伯伯说到高学历女生难找对象,突然间大家都好像找到了新的凭据,异口同声地讨伐起来。
“你知道你读到硕士,你只能找本科生,你要是读到博士,你以后只能找高中生!”
“男人都不喜欢比自己强的女人,女强人以后都会单身一辈子,悲惨!”
我为这样的断论吃惊,生气,却敌不过群情的攻击,声音开始有些颤抖,语调开始忽高忽低。这个时候,一个伯伯突然跳起来,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对我吼着说:
“你要出去读书,你这辈子就别想嫁出去了!”
我看着他居高临下,那副仿佛在看着什么敌人,而仇视凶狠的目光,我不知道为什么,骨子里有着血缘关系的这些人,要这样去安排,不顾一切阻挡我的人生。我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但还是拼命咬着嘴唇跟自己说不要哭,因为从小被欺负的时候都爱哭,这个时候他们总是笑嘻嘻地在一旁说,哎呀,你们怎么又把XX逗哭了,你们真是。。
果然,我一流泪,声音开始抽泣,他们就仿佛觉得胜利在望,于是开始又用熟悉的语气笑起来,“哎呀,说就说嘛,你看你怎么又激动地哭了,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又不是要害你,你不会觉得伯伯们在欺负你吧…”
我抬头看了一眼我爸爸,他看着我的眼睛,第一次没有跟伯伯堂哥们一起开玩笑,他对他的兄弟们说,“让她说吧。”于是,周围突然安静了起来,我继续咬着嘴唇,努力忍住不抽泣,断断续续地说,说着我的留学和工作计划。其间堂哥有嘲笑说,你这样过去,也考不上好的学校,赢不了别的学生。也有伯伯说,我读书要花很多钱,对我爸不孝顺。我于是保证自己一定考上好的学校,也保证会自己努力打工,赚钱养活自己。最后,一个个都慢慢不吱声。我想,他们都是在等我爸开口,他们在等待我爸那一票的否决,才能从根本上制止我的异想天开。我爸沉默了很久,才说了一句,“XX,你要知道如果你是男生,今天,我什么意见都没有,就立刻送你出国了。”
就是这句话,我决定,未来一定要离开这个已经无法忍耐的男权家庭,去追求属于自己应该拥有的人生。来了日本,从一开始不会讲出完整日语,会去料理店洗盘子,最累的时候同时打三份工,到考学,读学位,工作,拿奖学金,做研究,几年过去,当年的那些委屈和痛苦,压力和无助好像已经隔了很久。一句话带过的岁月,却始终支撑着自己最强烈的,唯有这样一个信念。要离开那个家,要离开呆在他们身边就一辈子被禁锢的人生,要用自己的手,证明给哪怕就他们这类人中的那么几个人看。
嘿,你们真的错了。有问题的,一直不是我。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