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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伊夏)因为有写长文的臭毛病,这回就不弯弯绕了,直接把观点先说了:该排话剧的请排成话剧,该拍电视剧的请拍电视剧。其实本来想起个更粗暴的标题,叫 良心≠电影。因为真心觉得,作为电影,真的,它撑不起。话剧导演转战大荧幕和话剧演员转去演电视剧是会有一样的毛病。当年郭京飞刚接电视剧的时候不就得到那评价么:用力过猛了。是的,太用劲儿了,尽管有心去看此片的,确实是冲着所谓扎扎实实的演技去的,但是没想到到了大荧幕上,戏骨们还是太拿自己当戏了。
这没什么不对,这甚至是一种刻意为之,甚至是一种善意的共谋:他们要创造出与综艺电影完全背离的,纯粹学院式演技派的电影类型,要抡圆了胳膊往大陆电视剧和广告式青春片之类小脸上乎巴掌,要一下子打到他们跳,打到他们哭着叫。但是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回旋镖。这个阵容,这个灯光,这个音效,这个毋庸置疑的好剧本以及你们宣传片里的“言值爆表”,随便三两个组合起来,就可以让我心甘情愿地掏一叠钞票,早早地坐在安福路或者兰心或者文化艺术中心,甚至随便哪个小剧场的话剧厅里伸着头想看,可这一回,偏偏是在电影院里。
影像工业运转到今天,其实不应当是分类越来越模糊,恰恰相反,是应该分类越来越清晰和细化。模糊的可以是其中一方面,比如不同领域演员的跨界(歌手非要自证演技),比如某种背景元素被放大(音乐之于宝莱坞),比如包含着对其他影像形式的讽喻(《楚门的世界》)。但整体而言,一个电影作品首先要作为电影而存在,它的整个呈现,应当是符合电影的叙事场景和逻辑线索的,而不能时时让人跳出画面,去想象整个故事以外的世界,即便是要揭示故事以外的世界,也应当是一个于整体情节上设置合理的反转,如《土拨鼠之日》,如原版的《12怒汉》。
有些东西,写的狗屁不是,让人跳戏也就算了。如今这么好的一个素材,这么好的一个班底,出来一件让人跳戏的作品,也是惊异。当然,即便是跳戏,也是有高低之别。但高低是明显的东西,这个制作出来的,再是低级跳戏已经不可能。可我们也不能因此宽容这“高级的跳戏”。凭什么跳戏到笑场的是垃圾,跳戏到剧场的就不是失败呢?这场失败,如此平均,也是蛮吓人的。从演技到灯光到音效,全部卯足劲儿在架着话剧的范儿。先从演技说起。
何冰和韩童生无疑是领衔担纲,知名度和实力都无需多讲。何冰这个角色,如果没有结尾回来拿一下检察官的证,真就搂不回去了。为什么这个8号先生全程表现得这么愤慨,这么不停地往外抛专业名词,这么奇思妙想,这么据理力争,这么出类拔萃……这么……浑身发抖。但即便是拿了证,还是不够说明问题。他其实是一个普知的角色,在整场争辩中不断抛出刺激点,引导大家往科学性与法理性上思考,但正如其他十一位模拟陪审员一样,作为电影,这个片子的受众其实应当定位在没有什么理性判断能力和法律思辨能力的普通人身上。何冰的角色,担着两份重任:片子里,向其他十一位做说服工作,片子外,向观众们做法理科普工作。
这太难办了。要办到这一点,得多少的声嘶力竭啊,因此片子里居然也就无可奈何地让他真的声嘶力竭了。其实何冰的角色可以更冷静,更玩味一些,甚至可以像高东平那个角色(纹身男)一样:“我绷会儿”。——顺带说一声:高东平这个角色算是里面塑造得较为,甚至是最为成功一个。汗水浸透衬衫露出纹身太帅了。
何冰的8号先生,很多行为是不必要的,把刀子钉在桌面上,这么有怨气的动作,纯粹是为了制造气氛而制造。类似动作还被其他几位反复表演,似乎成为了一个表达愤怒的便利方式,这里面是不是反倒削减了演技的存在,值得探讨。此外,8号揉皱老韩的纸头又捡起来展平,还道歉,这个情绪的变换完全不匹配一个检察官对自我情绪管理的能力。如果他和老韩吵吵的时候说对方有暴力倾向的话,那么他自己可能也有点儿人格分裂。
而老韩这个角色的问题,很大程度上是编剧的问题。当然,这片子里角色设置的问题不止这一位,但因为这位最重要(至少以“最后坚持有罪”这样的设置来看最重要),所以还是专门说一下他。要说他还是得说到其他几位,主要问题在于韩老师这个角色定位实在是没有什么坚持有罪的必要。论历史反思,他的故事不如米铁增老爷子对敏感时期的回忆;论命运冲击,他不如高东平坐过冤狱的无望叹息;论固执坚持,他都不如坐对面那考政法当保安的小伙子……为什么一个儿子离家出走的父亲,就如此憎恨别人家的儿子呢?他的故事,还不如简单”仇富‘两个字有说服力。
可能很多人觉得,我是抽风了才不能理解亲人离家出走的痛苦吧,恰恰相反,我的家族里就有几位离家出走之人,有的早已杳无音讯,有的也会报个平安。汪民安写过,家是权力场,离家出走成为常态很正常。不是家庭生活就是绝对正确的,多的是游荡世界的人,只是你没那么生活,当然无法可想。作为留守家庭中的成员们,其实我们也要继续生活,没那么多痛苦可以一直抱着,不是每个人都是祥林嫂,不是每个人都哭哭啼啼把悲痛情绪存放那么多年还在到处迁移。我们其实能够很快理解那些离家者,他们不是被迫离家,不是被拐卖,不是幼年遭遇暴力夭折,是自我选择。在片中,离家的儿子也已经十六岁,是完全行为能力人了,只能说小伙子以这种出离愤怒的方式来成人有点儿极端,但是父母子女总有一个特定的时间点要分离,亲情总是要放手的,成年后还承欢膝下是可怕的。如果老韩的角色是因为这种事情而失控地要定富二代有罪,实在是牵强到近乎无病呻吟。
至此,也就不必再多提那神迹般随着讨论气氛变幻的天气,那不知白天黑夜晴日风雨而神出鬼没的灯光效果,以及我一度以为是影院里谁摆弄手机发出的音效。再多嘴一句:模拟案发的音效如此之好,为什么其他段落没有一点儿曲子哪怕是一小段儿旋律来调和呢?这么紧张的戏,加一点儿好的音乐,就不至于像一碗不送汤的干拌面,酱得齁嗓子了。因此,徐昂的这次努力,在某种层面,甚至在多种层面上都是溃败的。他不懂得,带着一群神,要亲近人,是很难的,特别是神们自己,还不太懂人。
想说的道理,是太超前了,是太不中国了。但是要做,是不是就要想想,如何才能把未来甚至没未来的事情,说得更真呢。普通观众不是傻瓜,可也真不是法学院的学生,即便是法学院学生,也未必能彻底弄清陪审制度里的种种逻辑。法律戏,各国都有,怎么拍才能做到公民教育的地步?在破解话剧迷障之后,假使这个题材能拍到TVB经典律政剧的程度,其实放在大荧幕,已经足够让观众过瘾。
你们应该继续做话剧,如果有普知的心,欢迎拯救大陆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