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是一部话剧。
(话剧《夜店》台词剧本完整版)
人 物
闻太师———家小客店的店主,约五十岁。 赛观音——店主妇,三十左右。
石小妹——主妇之妹,十八岁。
石敢当——主妇的叔父, 一个巡警,四十五六。 杨七郎——小偷,二十四五。
全老头——走方卖药的,行将七十。
金不换——败家子,三十五岁。
林黛玉——金妾,跑栈房的妓女,年约三十岁。 馒头张——卖馒头的寡妇,约四十岁。
戏 子——落魄的昆曲戏子,四十出头。 赖皮匠——鞋匠,四十五六。
阿 满——鞋匠妻,三十不到。
牛 三——报贩,三十六岁。
四喜子——清道夫,年二十七八。
小斗子——小瘪三,十二三岁。
第 一 幕
这里所写的是人间地狱的一角,和这里面的一 群人物的故事。 ——叫做故事也许有点夸张的嫌 疑,那么不如说是这些人物的生活的剪影吧。
这是一家最最低等的,专供下层阶级寄寓和住 宿的小客店。这里汇聚着的大都是人类的渣滓:失 业者,流浪人,苦力,卖淫妇,落魄的英雄,失意的贵 胄,以及鸡鸣狗盗,引车卖浆者之流……形形色色, 蔚为大观。
屋子是潮湿而阴暗的,墙上爬满水渍和青苔,近 床铺的地方则尽是教科书上所画彗星一样的臭虫 血,远看俨然成为斑驳离奇的图案。有两道门,左边 是通外面的“正门”,那外面有梯子通到楼上,是店主 闻太师一家的住宅;右门邻接着另一间“客房”兼带 厨房,金不换,林黛玉,馒头张就都住在那间房里。 正面偏左开着两扇木板窗,地位相当的大,窗外是废 墟一样的院落,满目荒凉中,仅有一棵不知名的嶙峋 老树远远站着。时当春初,春寒犹厉,树枝上还只有 星星一样的嫩芽。
屋子靠右有一个小小的阁楼,地位占全室的小 半, 一根支着阁楼的木柱,从屋顶直通到地。阁楼上不开门,只用旧木条歪歪斜斜地钉着一道极矮的栏 杆。右边架一条活动的轻便小吊梯,以便住客上下。 阁楼上只有一张小几,就地打铺,墙上挂着衣服及其 他用具。这阁楼在全店地位的优越一望而知,现在 是由杨七郎寄寓着。
阁楼底下住着赖皮匠夫妇,正中一张破木板床, 还挂着一顶千疮百孔的蓝花夏布蚊帐,但从第二幕 赖皮匠死了妻子以后,这帐子就除去了。靠近右墙 放着一副皮匠担, 一张方凳和破竹椅:这些都是赖皮 匠夫妇俩的家私。左墙装着重叠起来的三张吊铺, 最上层住着戏子,中层是牛三,下层是四喜子的铺 位。室中放着一张矮脚的素木小方桌,和几张断腰 折腿的板凳,人们常常围在这张桌子上斗牌和酗酒。 现在桌边却摆着一副卖馒头的小摊子,应用杂物,零 乱地散开着。
开幕的时候是在清晨,舞台后远远传来一片嘈 杂的音波:工厂的汽笛声——火车的开行声——倒 便桶的石破天惊的吆喝声- -粪车的鳞辑声. -鸡 鸣声——附近铁店的叮 的打铁声——砸地基的打 夯声……有的纡徐,有的急促,有的清脆,有的钝重, 有的洪亮,有的绵延不断,有的间歇如按节拍,它们 合在一起,洪大而浩瀚,杂乱中显出节奏,构成一章 动人的都市清晨交响乐。
幕起时音波逐渐远去,渐远渐无,而舞台的光线 则由黑暗而慢慢转明, 一直等到声音完全静寂,我们 这才有机会看到台上的情形。
因为时间还早,除了牛三和四喜子得赶早出门,
铺位上业已空着,戏子还在他最高一层的吊铺上酣 睡;杨七郎睡在阁楼的地铺上,毫无声息;阿满也还 睡着,蓝花夏布帐子垂得严严的;赖皮匠已经起来, 虽还没有出去,却已经开始工作:拿一把小锤,正在 铁砧上铮铮的打着鞋钉。
少时,从右门出现了金不换。他穿着一身丝质 的夹袍,质地显然是高贵的,式样做工也异常讲究, 可是业已旧得不成样子,满身油光,袖子底下都已磨 破。头上歪戴着一顶瓜皮小帽,神情虽异常落拓,居 然还有点潇洒的余风。不用多早只要在十年以前, 我们还可以看见他挥金如土,顾盼自豪的气概,现在 大少爷落了魄,连肚子也常常不饱,只好靠着他当年 从书寓中娶来的姨太太叫做林黛玉的卖身子来养活 他了。人们只晓得他姓金,从前是一位豪富的公子, 而俗语有一句“败子回头金不换”,现在他早已无家 可败,人们却揶揄似地送了他一个“金不换”的雅号。 败家子落魄时的特色是自私与无耻,有时候还要忘 其所以地搭架子。金不换自然也不能例外。他是瘦 削的,满面烟容,但眉目却还算清秀——
金不换 (以下简称金)(在门边站定,张开鳄鱼般的大口,长长地打了个呵欠,同时双手举得高高的伸着懒腰)啊
〔他的懒腰还没有伸完,馒头张从他的背后上场。这 是一个胖女人,全身臃肿,大手大脚。曾经嫁过三回 人,却做了三回寡妇,而且嫁人的滋味已经使她败 胃,所以宣言从此不要男人了。她心地厚道,脾气爽快,靠摆馒头摊养活自己。破蓝衫上系着一条成了 灰色的白围巾,俨然有厨房里大司务模样。她双手 掇着一蒸笼热气氤氲的馒头,因为被金不换挡着路,在门口站了一站,立即拿蒸笼对前面的人拦腰一撞。
馒头张 (以下简称张)(粗声粗气地)滚开!
金 (骇了一跳,蓦地闪在旁边)干吗?你骇我一跳!
张 (把蒸笼在桌子上重重一放)“干吗!”好狗不挡路,大 清早的当门堵着,算什么样子!
金 (没有办法,只好——)好凶啊,你!
〔张不理他,顾自己收拾她的馒头担子。
金 (搭讪着慢慢走近她)你真早哇, 一笼馒头都蒸熟啦。 (双手往袖子里一笼)熬的夜,起的早,我看你怪辛苦的!
张 (讥嘲地)谁有你福气,我的金大少爷!见天张着嘴 嚼咀,睁着眼等吃,回头吃饱了放平身子又挺尸!
金 (天生的爱跟女人闹,所以也不在乎她的侮辱,他幽 默地叹一口气)嗳,这也叫做没法子。我说,馒头张, 你——你为什么不嫁人哪?
张 (头一横)我为什么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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